2004年4月10日清晨,湖北省潜江市渔洋镇渔民姚祖清像往日一样,将渔船缓缓靠近东荆河南岸的姚嘴渡口,准备将捕到的鱼运到姚咀集镇上去卖。他刚踏上岸,就发现河滩紧靠水边处有一个男人伏着身子不动,上衣被掀起,脚上已没有鞋子。他感觉不对头,便叫来渡口摆渡人严秋平,二人仔细察看一番,认定这是一具死去男人的尸体。
姚、严二人急忙向姚嘴街上跑去,仙桃市公安局陈场派出所和刑警大队的报警电话随即响起。
仙桃市公安局副局长卢启华带领刑警大队李远祥、曾德禹、陈红武、邵敏、杨德春、廖卫国、李先武、徐锋、王显中、肖恒波、刘烈胜、刘勇胜等刑警和陈场派出所所长高明敏等人赶到东荆河姚咀渡口时,发现尸体的河滩已有数百名群众在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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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咀渡口是东荆河一个历史悠久的渡口,位于东荆河北口大桥上游5公里处,渡口北岸为仙桃市陈场镇姚咀街道,渡口南岸为监利县新沟镇,渡口上游不远处便是潜江市渔洋镇。
现场勘查发现:尸体所在的河滩比较平坦,有一处黄砂站。尸体为男性,175公分,推测年龄为40岁左右。尸体背部有大面积的拖痕,颈部有两道比较明显的索痕,尸体损伤集中在躯干和颈部,无骨折,无脏器损伤,窒息致死症状明显,尸僵已形成。查看死者的衣袋,不见分文。经对死者胃内容检查,发现胃内剩有肉末、腌菜和辣椒,法医推断死者是在饭后两小时左右死亡的。
勘查中还发现:从东荆河大堤至渡口水边,约有200米长的距离,尸体从堤上拖到河边的拖痕很明显,在拖痕的两边,发现了两趟男人的足迹,其中一趟为皮鞋印,另一趟为胶鞋印。
结合现场勘查和初步尸检情况,侦查专班初步推断:受害人系被勒颈窒息死亡,而后被抛尸河边的。
这些天东荆河水位不高,江汉平原也未下大雨,水没上涨,尸体不可能由上游漂移过来。因此,侦查员推断发现尸体处为作案人抛尸的第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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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寻找失踪兄长的仙桃市通海口镇堤湾村村民万会红闻听姚咀渡口发现一具尸体的消息后,便快速赶到渡口,他证实渡口这具男尸正是昨天晚上失踪的兄长万会武。
尸源明确了。
侦查员对死者的身份作了记录:死者万会武,男,1964年生,已婚,家住通海口镇堤湾村二组,个体出租车司机。据家人介绍,死者昨天下午6时左右吃晚饭,晚上8时左右开出租车营运时,连人带车一起失踪,他开的出租车是一辆白色柳州“五菱”面包车,车牌号为“鄂M-11510”。
出租车司机被杀死,尸体抛在河边,身上衣袋不剩分文,且出租车也没了踪迹。侦查专班分析,这是一起典型的杀人劫车恶性案件。
在现场访问中,侦查员围绕以下几个问题开展了细致调查:
一是4月9日晚上至10日清晨7时,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在姚咀渡口,有没有人发现作案人抛尸的过程;
二是有没有人发现死者所开的那辆白色面包车的踪迹;
三是最后见到死者开出租车揽活的人是否知道死者的去向;
四是搭乘死者出租车的人的长相特征及衣着口音等。
侦查员在调查访问中,有一个叫余平的人反映:4月10日凌晨3时,他要到监利县新沟镇贩菜,在姚咀街十字路口等同伴时,发现有几个中学生模样的人往东荆河大堤行走,过了一会,这几个人从堤上下来了。大概在这时,有一辆小车从东荆河大堤上开下来上了姚咀往陈场的公路。
围绕这条线索,侦查员在姚咀中学和姚咀街上的网吧进行了细致的调查,证实4月10日凌晨3时,姚咀中学初二(四)班有几名学生泡网吧后上东荆河大堤玩了一会,便下堤回到各自家里,他们均没有作案的迹象。而余反映的那辆小车一时还查不到踪迹。
侦查员在走访姚咀街上开“货的”的司机时,一名叫严新启的司机反映:4月9日晚,他与姚咀小学的鲁校长、严新武、王林木等人在监利新沟镇宵夜,大概在8点40分左右从新沟返回姚咀,在姚咀渡口处,他发现有一辆白色的柳州“五菱”面包车从东荆河大堤上开下来,车速较慢。当他的车接近这辆车时,他发现车后排坐着两名陌生男子,车尾部右边有一块凹进去的痕迹,车后窗太阳膜有缺损。
经查证,死者万会武所开的出租车有这几个特征。
显然,严新启在4月9日夜晚发现的这辆白色面包车极可能是死者的车。
侦查员围绕此车作进一步调查,发现此车是由姚咀往陈场方向开的。侦查员在陈场调查时,一名叫许泽友的“货的”司机反映,昨晚有辆车牌号码为“11510”的白色面包车经陈场,往到河方向开了,当时大概是晚上9点钟左右。
4月10日下午,通海口镇一居民在仙桃市区办事时路过沿河大道,发现路边停放着一辆白色的柳州“五菱”面包车,他熟悉这辆车,因为万会武的姨妈在通海口开办幼儿园时,是用这辆车在接送幼儿园学生。他想搭乘这辆车回通海口,可等了半个小时,却不见人影,他只好搭乘公车回到了通海口。回家听说起万会武人被杀死了,车子又不知去向时,他便联想到仙桃市区沿河大道停靠的那辆柳州“五菱”面包车,于是向警方作了报告。
侦查专班迅速指派李想平、陈红武等人赶到沿河大道查看,证实停在路边的这辆柳州“五菱”车为死者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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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员对车子作了一番勘查,发现车子的前后号牌被强扯掉了,车灯熄着,无钥匙,车门均锁着,手刹未拉,方向盘上沾有黄砂,驾驶室内胶板上有黄砂,有清晰的胶鞋印。在车后坐椅下,侦查员提取了一根长约1.5米的自行车刹车线,该线两端各系着一根5公分长的细竹竿。
侦查专班将抛尸现场情况和在仙桃城区发现受害人车子的情况综合后,对案情作了这样的分析判断:
一是作案人以抢劫钱财为目的,杀死司机是为了劫车和抢劫司机随身带的钱财。至于为什么将车丢弃于仙桃市区沿河大道,可能是嫌车太破旧不好销赃;
二是作案人数为三人的可能性大。因为有“货的”司机在9日晚8点40分左右发现死者的车由东荆河大堤往姚嘴街上开,车内除一人驾驶外,车后排还坐着两名男子,在拖尸现场还发现了两趟男人的足迹;
三是作案人中至少有一人会驾驶汽车;
四是法医推断死者是在饭后两小时左右死亡,据此推测受害人死亡的时间为9日晚8时左右,作案人抛尸的时间在晚8点40分以前;
五是作案人胆大妄为、心狠手辣、手法老练,系“两劳”释放人员特别是有抢劫前科的人的可能性极大;
六是作案过程可能是:作案人在骗租出租车后,便要司机往姚咀方向开,在途中将司机勒死,而后抛尸于东荆河姚咀渡口,最后劫车逃离现场;
七是作案人潜藏在仙桃、监利、潜江一带的可能性大。
因此,侦查专班决定围绕三名可疑男子进行调查。
经过走访调查,侦查员发现死者的出租车通常是停靠在通海口镇街头的苏堤桥附近等候生意。在走访苏堤桥附近居民时,一开餐馆的店老板反映:4月9日晚7时半,有三个陌生男子在苏堤桥搭乘一辆白色柳州”五菱”面包车走了,这三个陌生男子是从一辆来自仙桃方向的白色面包车上下来的,其中一人个子很高,大概有1.8米左右,另两人矮些,他们的衣着很普通,没听清他们说话的口音。
刘烈胜、刘勇胜两侦查员在沔城调查时,从一白色面包车主口中得知,4月9日下午7时左右,有三个男子租他的车到通海口镇苏堤桥,讲价15元。他将车开到苏堤桥收了15元钱后,这三个人就下车了。车主还反映:租车人中就一人个子很高,瘦脸,长头发,身上背有一个深色背包,穿着不讲究,另两人的个子矮些。这三个人的年龄都在30岁以上,那个高个子可能接近40岁。
在沔城镇民族桥一带调查时,“麻木”车主武思龙向侦查员反映:4月9日晚6点多钟,从仙桃方向来的一辆中巴车上下来三个男子,下车后他们便在民族桥一带等候。他上去搭话,问他们要不要租车时,这几个人都摇头,随后,他就开车走了。他在回忆这三个男子的长相特征时,对那个瘦高男子印象特别深,说这人的头发长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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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从仙桃方向来的男子,极有可能是作案人。这几个人的真实身份怎样?他们是仙桃本地人呢,还是外地人?
围绕这三个神秘的男子开展调查,侦查专班没能发现更多更有价值的线索。
鉴于发现尸体的部位是仙桃、监利、潜江三地的结合部,侦查专班决定,对发现尸体现场周围的监利、潜江、仙桃等相邻地区开展摸底排查,重点调查有抢劫、抢夺、盗窃行为的人员,特别是因抢劫、抢夺被判刑或劳教的“两劳”释放人员。同时,对潜江、监利、洪湖等地抢劫出租车案进行调查,看有无与姚咀“4·09”案相似的案件,以便从中发现线索或并案侦查。
刑警大队长李远祥带领两名侦查员到监利城关调查时,发现在今年3月9日,该县周脑镇个体出租车司机李思军驾驶自己的白色昌河微型面包车营运时,被三名男子租乘至新沟镇,在新沟东荆河堤段遭捆绑、堵嘴,被抢走面包车和随身带的现金340元及一部手机,后该车被弃于洪湖市茅江办事处叶家门居民点上。居民发现该车可疑后,便报告了洪湖警方,洪湖警方通过车牌号码,找到了监利的车主,并将车退还给了受害人李思军。
侦查员马上找到受害司机李思军调查,李反映:三名抢劫作案的男子中,有一个高个子,头发蓄得很长,另两人稍矮些,那个高个子会开车,像是为首指挥者。
这是一起让侦查员非常感兴趣的案件。
一是歹徒侵害的对象是出租车司机,目的是抢劫钱财,且将车子劫走了;
二是歹徒对受害人采用了捆绑、堵口等暴力手段;
三是作案歹徒人数为三人,且有一名个子高的男子,头发很长,这与在仙桃沔城、通海口等地调查的三名可疑男子的情况有些相似。
至于为什么监利的司机未遭杀害,仙桃通海口的司机被杀死了,曾分管刑侦工作多年的仙桃市公安局政委李培刚分析,这极可能是犯罪分子作案手段升级的一个过程,犯罪分子的胆子越来越大,手段越来越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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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侦查专班决定,将这两起案件实施并案侦查。由于监利“3·09”抢劫案中司机有一部手机被抢走,侦查专班决定在这部手机上做文章。
经过一番侦查,侦查专班发现了几个与监利司机李思军被抢手机有牵连的人。后因种种原因,沿手机线索的侦查没能取得实质性进展。
就在围绕手机做工作的同时,以邵敏为首的一班侦查员采取拉网式的调查方法,在发案地陈场镇摸排出七十六名可疑人员。经筛滤,有五个对象的嫌疑难以排除,他们均是有”两抢”行为的人。苦于一时查不出有说服力的涉案证据,这五人只好“挂着”。
5月18日,侦查专班赵志鹏、刘勇胜等人转战通海口镇,在潘坝村调查时,他们发现有一名对象比较符合侦查专班给歹徒的画像条件。
这名对象名叫苗火军,男,1969年出生,身高一米八,长头发,心狠手毒,绰号“苗土匪”,1990年因在仙监公路北口大桥处拦车抢劫被法院判刑15年,在荆州三监狱服刑,2003年2月出狱后,曾在监利县网市镇开过一家公用电话超市。
侦查员赶往监利网市调查,发现苗火军开的那家电话超市已转给他人,苗在经营电话超市时,有一个叫陈又平的男子帮忙看店,与他关系密切,现二人不知去向。
侦查员们分析:苗刚出狱,与他来往密切者极有可能是在监狱结识的人。随即,侦查专班人员赶往荆州三监狱,将陈又平的名字上网查询,果然发现陈又平曾在荆州三监狱服刑。陈1972年生,系天门市张港镇孙李湾村人,1991年因抢劫罪被法院判刑14年,后因余罪被加刑2年,实际执行12年,2002年11月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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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员连夜赶往天门市张港镇调查,发现陈又平出狱后,极少回家,村干部也没听说他在哪个地方打工,估计他是在外面游荡。
另据监利县一知情人反映,苗火军在四月下旬,曾带两名仙桃男子来过网市,并在一起消夜,苗还用其中一人的手机打过电话,而这个人的手机给知情人的手机打过电话。
这名借手机给苗打电话的人很快被纳入侦查视线。
不用置疑,苗火军和陈又平是两个因抢劫被判长刑的搭档。综合监利被抢司机提供的情况和在沔城、通海口等地调查获得的情况,侦查专班认为苗、陈两人作案的嫌疑在上升。
为了进一步摸清苗火军等人是否涉嫌参与了监利“3·09”案和姚咀“4·09”案,侦查专班物建了一名与苗来往较为密切的人为工作关系人,以图摸清苗的行踪,找到苗及同伙的作案证据。
6月16日,工作关系人反映,苗在不久前搞到了一辆挂宜昌号牌的新奇瑞轿车急于出手,后以3万元的价格卖了,买主分两次付给苗11500元车款,现苗准备找买车人要剩下的车款。苗火军搞到宜昌号牌的轿车,这辆车有没有可能是苗抢来的呢?
侦查员迅速上网登录湖北省命案数据库及失踪人员名单数据库,很快发现在今年5月2日下午,宜昌市出租车司机张华驾驶一辆黑色奇瑞轿车应租时人车一起失踪。经进一步核实,张华失踪的奇瑞车的颜色及新旧程度与苗卖掉的奇瑞车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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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此,侦查专班分析认为张华5月2日人车失踪应该是一起杀人劫车案,苗火军等人作此案的可能性极大,遂决定收网抓捕苗及同伙。
通过调查,侦查员发现苗火军与陈又平等人在监利县龚场一带活动。侦查专班迅速制订措施,在监利龚场撒网。
6月17日中午,侦查专班通过工作关系人,获悉当晚苗火军在龚场要约见买车人、追讨车款的信息。下午3时,李远祥、邵敏、高明敏、何新生、赵志鹏、吴先举、汪宏伟、熊远坤、刘烈胜、刘勇胜、刘国华等人着便装赶往监利县龚场街,秘密布控。
晚上7时许,有三个男子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到龚场街头转了一圈后,便上车到了附近一个村子。侦查员分析这几个人极有可能是苗火军一伙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侦查专班没有进村搜捕。侦查员考虑到苗火军是为了取车款才找买主的,他没见到买主,车款没到手,可能还要约见买主要钱。
果然不出所料。6月18日上午,苗火军再次打电话约买车人到龚场见面。侦查员们再次赶往龚场布控。下午2时许,侦查员发现有两个男子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后朝不同方向走开了,其中一人的头发很长,是昨天出现在街头的那个人。侦查员们当即分析,此长头发极可能是苗火军,另一人即可能是苗火军的牢友陈又平。
当这两名可疑人在转了一圈返回原处时,邵敏等人迅速扑上去将长头发抓住,李远祥带领的的另一班人将那个矮个子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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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现场突审查明:长头发正是苗火军,矮个子正是陈又平。
两个重大嫌疑人同时落网,侦查员们一阵兴奋。随即,侦查员将苗火军押往陈场派出所审讯,将陈又平押往仙桃城区刑警大队审讯。
负责审讯陈又平的邵敏等侦查员,对陈一番攻心战后,适时透出宜昌“的哥”被抢的奇瑞轿车在仙桃露面的信息。陈又平感觉公安机关已掌握了他们的作案底细,无法抵赖,便开口交代了姚咀“4·09”杀人劫车案、洪湖“3·09”劫车案和宜昌“5·02”杀人劫车案。
侦查员们分析:苗、陈一伙人胆大妄为,不计后果,极可能还作过大案。审讯员对陈又平加大审讯力度,打消其侥幸心理,迫其彻底供认了今年3月下旬抢劫天门市张港镇一名“的士”司机微型面包车和4月中旬杀死湖南省株州市一出租车司机抢劫其捷达出租车的两起恶性大案。
慑于法律的威力,陈又平供出了另一同伙杜志平现潜藏在广东省深圳市的线索。
经查,杜志平,又名杜前子,1973年生,潜江市高石碑镇三建村人,1990年因抢劫罪被荆州中院判刑15年,在荆州三监狱服刑,服实刑13年,2002年11月出狱。
审讯苗火军没有审讯陈又平顺利,苗火军自知罪大恶极,以为侦查员没查到证据,抱着侥幸心理,闭口不开。当审讯员追问宜昌“的士”司机的奇瑞轿车怎么在他手上时,他自知推不脱,极不情愿地供认了这起案件。对其他案件他拒不交待。仙桃城区的审讯专班将审查陈又平的情况通报给在陈场的审讯专班,审讯民警利用陈又平交待的犯罪事实,向苗连连发招,迫使其缴械投降,不得不交待另四起大案的全部作案经过。苗还供认准备移师武汉,一月搞掉一个“的士”司机。
事不迟疑,侦查专班一班人在18日深夜开车赶往广东深圳,按照陈又平提供的一个固定电话号码,找到了深圳市宝安区的一供水处,并查明此处为杜志平姘妇的住处。侦查员们在此布控至20日凌晨,终于将重大犯罪嫌疑人杜志平收入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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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这个由重刑劳释人员结成的杀人劫车帮被能征善战的仙桃刑警打掉。
翻开他们的交待材料,人们看到了牢帮杀手的血腥谢幕表演。
因抢劫被判长刑的苗、陈、杜三人,未因十几年大牢改变抢劫掠财的本性。出狱后,苗与陈在监利县网市镇开了一家公话超市,不久苗就觉得做小生意不划算,不仅钱来的慢、来的少,人还要长期泡在店里。于是他转让铺子,到姘妇所在地湖南临湘混了几个月。日子一长,他又觉得这样混下去捞不到钱,手上没钱就不潇洒,枉为人生,自此便萌发抢劫出租车卖钱的念头。原本就心狠手毒的陈、杜二人,经牢友大哥的一番鼓舌,便爽快应允,一个杀人劫车团伙就这样形成,一桩桩血案便由这牢帮杀手制造出来。
2004年3月9日,苗、陈、杜三人商定在监利城关劫车。当日下午7时许,他们在城关租乘一辆“面的”,谎称去新沟镇,车行至周脑镇路段,司机观察这几人很可疑,便称车坏了不能前行。苗等三人只好又叫了一辆白色“面的”。车行至新沟镇东荆河堤上,三人持西瓜刀逼住司机,用封口胶捆绑其手脚,将其推至堤脚树林,后用其皮带、衣服将其绑在树上,抢走其随身带的300余元现金、一部TCL手机及所驾白色“面的”。作案后,苗将车开至洪湖市区,因嫌车子目标大,比较破旧,一时找不到买主,便于10日凌晨2时左右将车弃于茅江办事处叶家门居民点。
2004年3月下旬,苗等三人在杜志平家再次预谋抢车,陈又平提议到家乡天门张港镇去抢。三人在张港镇租乘一辆白色“长安之星”微型面包车,行至该镇朱场办事处路段,用事先准备好的电线将司机手脚捆住推下车后,由苗驾车经天门多宝、沙洋、潜江广华到高石碑镇,将车停于杜志平侄女婿家,后以5000元价格卖给仙桃三伏潭镇某居民。
两次抢劫的顺利得手,使三歹徒的胃口越来越大,他们作案的手段越来越凶残。
2004年4月9日,苗火军等人在仙桃城区商议到通海口镇抢车,苗称坐过一个叫刘伟的车,刘有金戒指、手机,经济条件比较好,且知道他家的电话号码,可以抢他。三人乘车至沔城镇一餐馆吃饭,商定作案时由苗控制司机驾驶室车门,由陈坐在副驾驶位拔车钥匙,由杜坐在司机后面用绳勒司机脖子。饭后,陈又平买了一根自行车刹车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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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7时20分左右,三人乘一辆白色面包车到通海口镇街头苏堤桥,并打电话约刘伟出车。刘伟家人接听电话,说刘伟去了洪湖。刘伟有幸躲过了厄运。三人找不着刘伟,便叫了万会武开的一辆“面的”称去监利北口。当车行至仙监公路潘坝村路段时,三人按分工将司机勒死,搜走司机随身现金100余元,由苗开车至陈场姚嘴渡口,陈、杜二人将尸体拖至河边抛尸。后苗开车经陈场、到河到仙桃城区,因嫌车太旧,值不了几个钱,他们便将车牌扯下扔入汉江,将车丢弃在沿河大道,杀人用的自行车刹车线遗留在车内。
2004年4中旬,苗等三人到湖南省株州火车站服装大市场欲抢劫钱物未成,又商议抢出租车。三人准备好尖刀、钉锤,由杜志平在株州市郊叫车,苗、陈二人在预定地点等候。待杜叫来一辆红色捷达出租车后,三人即用刀逼司机下车跪地,用钉锤猛击司机后脑致其死亡。后三人抢走司机诺基亚手机一部,现金100余元,抛尸于附近的一下水道中,由苗驾出租车逃离。最后,他们将出租车弃于岳阳市郊。
2004年5月1日,苗等三人商议到宜昌抢一辆好车,并约牢友金某同去,称去盗窃。5月2日上午,四人在宜昌车站欲租豪华型桑塔纳车未成,金某借故离去。下午,杜志平准备好尼龙绳,到一出租车公司再次租车,最后看中一辆新奇瑞轿车。三人等到下午5时许租车出发,车到枝江后下高速公路,三人将司机勒死放于车后排,抢得司机身上现金300余元。随后,他们将车开上高速公路行至荆州下高速公路,经江陵、监利一带时抛尸,后将车卖到仙桃市通海口镇某男子。
6月19日,侦查员经与天门市公安局张港派出所联系,确认苗等三人交待的3月下旬劫车案属实,此案系天门警方正在全力侦办的大案。
6月19日上午,侦查员查获了宜昌“5·02”案件中被劫的奇瑞轿车。当日下午,侦查员在荆州江陵县秦市镇刘家楼找到了“5·02”案件抛尸地点,并在下游的监利陈集镇张马村找到了被害人张华(男,1957年8月生,家住当阳市玉阳镇平家山居委会)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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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0日,侦查员押解陈又平赶赴株州,经其指认,在当地警方配合下在株州市石峰区清水塘村找到了作案地点和被杀司机已白骨化的尸体。经查,被害司机冯浪,男,1979年10月生,石峰区霞湾村人,其4月18日晚6时许驾驶红色捷达出租车营运时失踪,次日其所驾捷达出租车在岳阳市带子门派出所辖区发现。
利剑出鞘时,恶魔终结日。苗火军、陈又平、杜志平这伙流窜两省七市残杀3名出租车司机、抢劫5辆出租车的牢帮杀手最终受到了共和国法律最严厉的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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